谢嘉幸:非遗保护的四种生态和三个阶段谢嘉幸:中国传统音乐节艺术总监,中国音乐学院音乐研究所所长 编者按:谢嘉幸以下的发言是在2015源生乡村音乐歌舞艺术节实践与反思论坛上,卡瓦格博文化社社长斯朗伦布的发言之后。卡瓦格博文化社(现在改名叫“来者”)是迪庆地区从事藏族民间文化保护民间组织。
考察“非遗”现在究竟处在什么样的生态环境。简单说有四种生态环境。 第一种是社区文化。第四届全国高校区域音乐文化学术研讨会2015年在襄阳举行。会上我发现,一个节目一出场,就可以看出它是由哪种文化生态提供支持。在各种生态中,社区文化是相当强大的。我们第七届“中国传统音乐节”今年举办了传统文化进社区微视频大赛。全国一共有513个创意作品,有80多种非遗和传统文化项目参赛。这个活动促使我们思考社区文化对“非遗”保护的重要性,我们想下一届就搞“非遗”项目进社区。 第二种是民俗文化。凡是民俗活动活跃的地方,它的传统文化的生态就很好。换句话说,我们政府多大程度上鼓励我们的民俗活动,我们的“非遗”保护就会显示出多大的活力。 以上这两种文化生态,是相互融合的,在这种生态环境下,“非遗”项目更多的是自娱自乐。 第三种是旅游生态环境。旅游生态环境下,“非遗”项目原来的语境和文化功能就会发生改变,“非遗”自身也发生改变,它变成了取悦他人的表演。但这种生态环境,对当下的影响很大。 第四种生态是校园文化。我们从1999年就提出让每个学生唱一支自己家乡的歌,这个项目2010年获得国际音乐教育大奖。校园是“非遗”保护特别重要的场所,我这里介绍下挪威的经验。在挪威,所有的民间音乐都到每一所学校去表演,每年每个学校至少要有两场,这是他们国家法律规定的。我觉得这个是非常了不起的国策,我们也争取要有这样的活动,我希望“非遗”能够进入学校文化传承的主渠道。
我们国家“非遗”保护起步较晚,经历了三个阶段。我们第一个阶段是提起纯阶段。我们就把民歌收集起来,整理成谱子,弄点录音就完了。 第二个阶段,是我们意识到了要传承,要活态传承。“传习馆”(云南民族文化传习馆)是一个很好的方式。但它的问题是它已经离开了它的文化环境。 第三个阶段是传统文化的整体复兴阶段。2013年十八届三中全会以后,习近平总书记提出传统文化的复兴。这以后,我们文化研究的尺度放宽。在这种环境下,我们如何做这个“非遗”保护?在我看来就是联合起来,抱团起暖。当代最关键的问题,就是怎样把所有力量结合起来。 在第三阶段,核心的问题是要恢复我们的民间信仰,恢复我们的文化自信,恢复原来由乡绅阶层来支撑的民间和社区的功能。这个任务在各位身上。这个阶段的任务要复杂得多。 现在民间话语和官方传统的话语正在拉近距离,这是对传统文化保护有利的现象。去年11月份,首届“华夏乐府”论坛,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——乐府,中宣部的王世明副部长参加并给予了很大的肯定。我们现在所做的音乐遗产的保护,在传统文化中是非常重要的板块。我们的音乐歌舞保护好了,我们传统文化的整体复兴才能有望。反过来,传统文化的复兴,又为音乐歌舞的保护提供良好的生态环境。如果有一天,我们每个人,一遇到我们这些传承人,50步就要敬礼,那我们的“非遗”保护就不再是一个难题。 摄影:张永强 |